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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辈子里，白绵绵也问过她这句话。
也不知道当时的她是露出了什么样的表情，总归从那以后，白绵绵就将她当成了电视剧里的大反派。
态度不像以前一样亲昵不说，行为举止间也有点拉着众人远离她的意思。
季渡倒不是不能理解，毕竟白绵绵虽说是挺喜欢她的，但是也远没有到对别人的那种喜欢。
会善待她的大多数人、对她的感情里几乎都掺杂了同情和怜悯，再不济就和白绵绵一样，是把她当成了可以图一乐的小宠物，虽说玩着开心，但也随时可以丢弃。
而小孩子的世界里非黑即白，很多时候只能选择一边，比起她这个冒牌货，白绵绵自然是会选择真正的公主殿下了。
白绵绵听到季渡的答复，那点不经意露出的打量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就知道嘟嘟是和我一样的！”
她欢天喜地的转完圈圈，激动的一把上前抱住季渡。
周围的人全看了过来，连司南渚和东知桃都停下了动作。
双胞胎小男孩双双蹙起了眉头。
“绵绵怎么和坏女人关系那么好。”
“就是咯，她不是说坏女人是坏女人吗？”
“是变心了吗？女生的关系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那个不叫变心，叫变脸。你不准再和绵绵一起看那些无聊的电视剧了，会变笨的。”
“好吧……那我们还要报复她吗？”
稍高一点的双胞胎哥哥故作深沉的思考了片刻：“唔——等会再看看情况吧。”
很快一曲舞毕。
东知桃过来牵上季渡的手，不经意的问：“你们两个刚刚在聊什么悄悄话呢？开心成这样。”
季渡察觉到姿势的不对，想要调回来，东知桃却不松手，只说：“你刚刚不是跳了男步了吗？刚好我刚刚也跳过了女步，现在来换一换也挺好的。”
季渡看她神情就知道是拗不过了，只能有点僵硬的开始跳起了女步。
白绵绵在不远处频繁的看向这边。
“你还没告诉我呢，刚刚说什么了？”东知桃扶着她的腰，语气有点凉淡。
“绵绵在聊她最近看的电视剧。”
季渡倒也不算撒谎，“问我喜欢哪个角色，然后发现我们喜欢的是一样的，才会有点激动。”
“这样啊。”东知桃笑吟吟的，“那嘟嘟看的是哪部剧，喜欢的哪个角色？”
季渡从善如流的回答：“哆啦A梦里的静香。”
东知桃：……
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错觉。
白绵绵上辈子里就是哆啦A梦的狂热粉，按她看什么都会成为主角党的性子，这个答案是最稳妥最不易出错的了。
东知桃瞥了一眼还在偷看的白绵绵，意有所指。
“……确实是绵绵会喜欢的类型呢。”
第二支舞跳完，安鑫磨磨蹭蹭的想要挪过来，白绵绵却己经腻了，跑回圣诞树那边，伸手就去捧礼物盒。
她给礼物盒一个一个的贴上了编号，桌上还有个早己备好的抽签盒子。
摆钟悠扬绵长的敲响了第八声。
白绵绵由于身体原因，自知不能玩很久，举起盒子就说：“贴好啦！我们来开始抽礼物吧？”
季渡排在了中间，抽到了第八号。
是个不算小的礼物盒，里面装着一个兔子玩偶，被一个华美的透明箱罩着，穿着红衣金领走线流畅的英伦守卫服，帽子上镶着颗流光溢彩的蓝宝石，就算粗略看去，也能感受到其中的做工精细。
康叔刚巧随着白楚玉过来，见状神色一变，问旁边的佣人：“这是谁放进去的？”
佣人不禁心跳漏了一拍，“是小姐刚刚从圣诞树那里拿来的……”
康叔眉头紧皱，这只兔子玩偶是白楚玉让人专门定制的，帽子上的蓝宝石是货真价实的珍品，最重要的是里面还放了一张白楚玉亲自写的纸条，里面写着一些对白绵绵的祝福的话语……这怎么能随便送出去？
康叔正打算上前一步，白楚玉己经摆手道：“罢了。”
他瞥过那女孩捧着玩偶却不见多欢喜的侧脸，神色淡淡：“送了也就送了，哪有送出去还拿回来的理。”
白楚玉那张比当红明星还要俊逸美型的脸上不见喜怒，旁边的佣人却都情不自禁的开始瑟瑟发抖。
“呀，嘟嘟这个好看！”白绵绵凑过来说。
季渡正和手里的兔子沉默对视呢，闻言问她：“绵绵抽到了什么？”
“我吗？我是商场的购物券。”
白绵绵伸出手，爪子里果然抓了一大把的商品券，“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来恶作剧的。”
一边的安鑫：……
他出门出一半了才被临时通知要准备礼物，那他能怎么办……当然是从车里随便翻出点能用的东西凑活一下了……
季渡将玩偶推向白绵绵的方向，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那我们换一换吧？”
“啊？”白绵绵愣了愣，“这不好吧……嘟嘟这个这么好看。”
季渡点了点桌子，而后指着她手里的商品券：“可是我更喜欢你手上的那些。”
“真的吗？”白绵绵不太信。
“嗯。真的。”季渡说，“我己经不玩娃娃很久了，现在还是这个——”她比了个money的手势，“更吸引我。”
白绵绵嘴巴笑成个心型，雀跃道：“嘟嘟还是个小财迷呀！那都给你！”
季渡接过商品券，就见安鑫坐过来了一点，跟只犯了错的小狗一样要看不看的瞅着她：“你真的更喜欢这个？”
“对啊。”
季渡从容不迫的把商品券对折，塞进包包。
上辈子里，她抽到的也是那只兔子玩偶。
当时喜欢的紧了，也没察觉到别人脸色的不对劲，等抱着睡了好长一段时间了，才发现玩偶脱下衣服之后，背部的链子打开，里面就藏着白楚玉写给白绵绵的小纸条。
她忐忑不安的把玩偶收拾好想要送回去，去到白府却被晾在客厅里一整个上午。
康叔最后过来对她说，白楚玉今天工作太忙，就没空来见她了。
虽说玩偶确实是特地给白绵绵准备的，但是送出去的东西断没有收回去的道理，她如果喜欢的话，继续收着就好。
估计是看她还是想把玩偶留下，康叔把箱子推回去一点，又说：“白先生有洁癖。季小姐如果不想要的话，回去首接丢掉就好。”
季渡当时那可真是尴尬的无地自容无比难受，说想要把地砸出一个洞把自己埋进去都算轻的了，那段时间她被一堆事情烦着，加上这么一锤，真是想死的心都有。
所以那只兔子玩偶后来成了谁也不想要的东西，被季渡放回箱子锁在柜内，一锁就是十几年光阴，再也没见过天日。
如今再见到，那真是如同厉鬼再现，季渡当然是巴不得把它扔的越远越好。
安鑫鞋子磨了磨地板，又说：“那消费券那么多，你去商场买那么多东西，能拿的动吗？”
季渡还没接话，东知桃己经一屁股坐在季渡的右边替她回答：“嘟嘟还有我呢，当然拿的动啦。而且曹伯伯也会帮忙，安鑫可以完全不用担心的哦~”
曹伯伯就是东知桃的专属司机。
三个人逛商场的话，确实什么都能抬得走了。
安鑫又有点耷拉下来：“……行吧。”
坐在沙发边上拆礼物的男生没忍住，龇牙咧嘴的小声嘟囔：“他是真的把自己当狗了啊。”
另一个男生悠哉道：“可不嘛，本来就属狗的。”
“——咳、咳咳——！！”
白绵绵捂着嘴，突兀的开始剧烈咳嗽。
众人被她吓了一跳，齐齐放下手中东西看过去。
康叔大步上前，熟练的半跪在地，拿起随身带着的器具就给白绵绵检查身体。
白楚玉作最后发言：“时间不早了，绵绵今天就玩到这里吧。”
众人也不敢久留，道过别后，陆陆续续的就穿上外套离开。
外面比刚来时更冷了一些。
季渡担心地滑，让东知桃走靠扶梯那边的位置，自己则走在稍稍偏中的地方。
有人忽然从背后用力的撞了她一下，力度很大，像是故意要把她推下去一样。
季渡一时没站稳，刚要往前摔下去，一只手臂就横插过来将她一整个拦腰抱起！
季渡回过头。
安鑫近在咫尺的一张脸没了平日里的嬉皮笑脸。
眉头微微蹙起，浅淡的白雾从他微张的嘴唇中呼出，看着真是相当的少年俊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