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西洲却不高兴:“约定的时辰还不到,不守信用,这样的人不相看也罢,不值得表妹托付终身。”
“无碍无碍,兴许被什么事拌住了脚步呢?”沈书意心情不错地回道。
裴西洲却觉得这个表妹有点傻气,心也太大了,对于不守信的男人也太有包容心了。
另一边,裴东洲派了青竹跟着裴北洲。
青竹得知裴北洲想动手把表姑娘相看对象推入湖中时,就想上前阻止,谁知世子爷突然间悄无声息出现,制止了他:“不必阻拦。”
“为什么啊?”青竹表示大受震撼。
表姑娘要抓紧时间相看,才能尽快嫁出侯府,也就不会再盯着世子爷不放。
四公子也是神了,人家表姑娘要相看,他凑什么热闹,为什么非要把表姑娘的相看对象推下水呢?
裴东洲缄默不语。
本来这事有青竹盯着即可,他还是特意走这一趟。眼下看到裴四对沈表妹的相看对象下黑手,他该阻止的,但是……
最终裴东洲主仆什么也没做,就在远处亲眼目睹裴北洲把人推下了湖。
待裴北洲走远了,裴东洲才对青竹下令,让他去把人从湖中捞出来,以免闹出人命。
青竹见可怜的男人昏迷了,还在叨叨不休:“世子爷为什么不阻止啊,奴想不明白。”
裴东洲暗忖自己也想不明白。
他私心里并不太想看到表妹欢欢喜喜地去嫁人,这是他不可言说的阴暗心思。
有裴四出手,此事便与他没有干系,倒也省事。
青竹念叨了一通,还是想不通,最后裴东洲也忍不了他,让他闭了嘴。
而另一边的沈书意盼了许久,才有人过来给她传消息,称她的相看对象不小心坠了湖,不能如约见面。
沈书意打发了那人,才对裴西洲道:“既然我们都出来了,就这样回去有点浪费。三表哥可还有其他相看对象,临时约来相见可好?”
她一点也不想浪费今天这个好机会,而且她还白等了这许久。
裴西洲自觉对不住沈书意,他想了想,想起这附近倒是有一位,正是那京运楼掌柜的儿子。
他提及了肖二,沈书意一听便来了精神:“可以啊!这样吧,我们就去那京运楼,远远看一眼也好,看我是不是中意。”
系统只说让她相看,也没说一定要自己的相看对象看到自己。
但为了保险起见,最好还是和相看打个照面更稳妥。
就这样,沈书意和裴西洲去了京运楼。
他们去到的时候,肖敬正在招待客人。似没想到裴西洲会过来,他意外了一瞬,便迎上前来,但视线不自觉地落在了沈书意脸上。
沈书意回他一个甜美的笑容,肖敬一时有些闪神,暗忖莫非这位就是平阳侯府的那位沈表姑娘?
他一直以为沈表姑娘姿容一般,不然这样的姑娘怎会跟他这样一个商户出身的男人相看?
裴西洲见肖敬一直盯着沈书意看,有点不高兴。
这一副没见过世面的蠢样,才会如此失礼地盯着表妹看。
他沉声道:“肖公子,这位是沈表妹。我们正好经过京运楼,便过来看看有没有合心的糕点。你忙你的,无需特意招待我和表妹。”
沈书意适当地向肖二施予一礼,这就算相看过了:“二公子有礼。”
肖敬一时闹了个红脸,他还以一礼:“沈姑娘,在下失礼了。”
沈书意看着肖敬涨红的脸,不觉莞尔。看得出是位老实人,憨厚实诚,这样就红脸了,可真容易害羞啊。
“二公子忙吧,小女和表哥看一下就走了。”
沈书意话音刚落,裴西洲便迫不及待地道:“我带表妹去其它铺子看看。”
沈书意歉意地朝肖敬笑笑,便随裴西洲走了。
他们一出京运楼,裴西洲便吐槽道:“表妹都走远了,那呆子还在看表妹,这人一副没见过女人的蠢样,不值得表妹托付终身。”
沈书意觉得肖敬也不像裴西洲说的那样不好:“我觉得这反而是优点,说明肖公子憨厚老实。”
“表妹这就不懂了。没见过女人的男人将来遇到诱惑容易被拐走,表妹应该多相看几个才下决论。”裴西洲生怕沈书意鬼迷心窍,真看上肖敬。
“表哥说的是。”沈书意并未和裴西洲对着干,附和道。
裴西洲这才松了一口气。
完成了今天的相看任务,沈书意心情特别好,她请裴西洲在京城最有名的酒楼大吃一顿。
裴西洲见她如此阔气,有点意外:“表妹的银子省着点用。平日给的月钱就少,还不知道省着点?一顿花这么多,表妹就不心疼?”
“表哥帮了我的忙,花再多银子都使得的。”沈书意只差没说现在自己不差钱。
霓裳阁现在很赚,她如今也算是个有家底的小富婆。
裴西洲轻笑:“看不出表妹还是个大气的。”
“可不是?”沈书意一副好兄弟的口吻,“三表哥还想吃什么尽管点菜,今天务必要让三表哥吃得尽兴。”
裴西洲吃饱喝足,起身道:“走吧,回侯府。今日这个不行,我改天再带表妹相看,届时一定要帮表妹寻一门好亲事。”
“那就有劳三表哥了。”沈书意自是没有异议。
在回侯府的路上,裴西洲和沈书意聊得投楔,裴西洲也很意外无论自己说什么,沈表妹都能接得上话,这说明沈表妹也是个见识广的。
就连生意经,沈表妹也是言之有物,这更让他意外。
这一刻他才明白,他以前小看了沈表妹。
裴西洲聊得兴起,索性送沈书意回到了扶桑院。不想裴东洲竟然也在,看到他们一同归来,裴东洲定住了目光:“你们为何现在才归家?”
照理说,沈表妹的相看对象坠了湖,不能赴约,他们早该回侯府才是,为何现在才归来?
“我带表妹去相看了另一人。”裴西洲不疑有他,如实作答。
裴东洲温和的表情有点龟裂:“表妹还是去相看了?”
若如此,裴四做的那些岂不是白忙活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