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有往我这边伸手的，也有故意恐吓让我给它香蕉的，还有极个别的猴子跟上了那个离开的猴妈妈。
　　［……］
　　哼。
　　莫名笑了声，我往前面继续走着，看猴子注意到其他游客后，才停下来看旁边的远藤妃奈跟过来了没。
　　一转头，发现远藤妃奈有跟过来，而且还对视上了眼睛。
　　比起以前来说，现在的远藤妃奈要更加沉稳，也没有那么多的情绪过激的状态。
　　这让我觉得有些意外，然后转头继续走着。
　　［……］
　　踏入大象馆，便能闻到一股独特的气息。大象迈着沉稳的步伐，长鼻子随意地摆动，时不时卷起地上的干草送进嘴里。它们巨大的身躯在馆内缓缓移动，每一步都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
　　［……］
　　到了湖边，天鹅在水面优雅滑行，宛如白色的帆船。
　　湖水清澈见底，红色和黑白色的鱼在水中欢快游动，偶尔跃出水面，溅起一串串晶莹的水花，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七彩光芒。
　　感觉到这里的风景很好，我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吹着风看了会湖面的波纹和光彩。
　　没有讲话，远藤妃奈也坐到了旁边。
　　［……］
　　这样的游玩并不算讨厌，因此在这一刻，我有种能跟远藤妃奈做朋友的感觉。
　　［你喜欢这次的游玩吗？］
　　长久不开口的远藤妃奈，在跟我一起坐在这里一会后，才开始讲话。
　　［……嗯，很好看。］
　　扭头跟她对视，然后回复道。
　　［……那就好。］
　　沉默寡言，远藤妃奈露出比较微妙的笑容，然后便再次看着湖面，没有讲话。
　　夕阳西下，太阳光给动物园披上一层暖橙色的光线，动物们渐渐安静下来。
　　走出动物园，我以为这就算结束，但还没有跟妃奈告别，就被牵住了手。
　　还记得这是对方的生日礼物，因此在下意识打算躲开的时候，还是忍住了这样的行为。
　　［……还有什么事吗？］
　　把被牵住的手抬起来，我有些疑惑地问道。
　　［……还有星星没有看。］
　　想起之前的确带她看过星星，但没想到远藤妃奈的记忆，会清楚到这种程度，感到意外，我点点头，然后让她放开我的手。
　　［不能牵手吗？］
　　［不能。］
　　已经意识到有可能喜欢上初华的事情，我便注意这方面跟他人的距离。
　　虽然并没有明确关系，但也不像以前那样，可以随意的答应牵手和拥抱的事情。
　　短暂的，礼貌性的，有必要的情况下，可以接受。
　　但现在的情况，并不属于其中的任意一条。
　　［……好。］
　　直接松开手，远藤妃奈在前面引着路。
　　天也像那时一样慢慢暗沉下来，走到有人情味的居住区时，那时能听到的声音，已经变得很少。
　　三年的事情，足够那些大人改变自己的住所和日常生活。
　　饭香味依旧有，但吃饭的人冷清了，没有再对不靠谱的家人，担忧大喊的年轻人，也没有一家子过于热闹，充满欢笑的声音。
　　有些清冷和安静，远藤妃奈走到这里的脚步，像是故意放慢般的，在等待我走到她的旁边。
　　［……？］
　　站在她的旁边停止，等待远藤妃奈特意这样做的后续。
　　［那些，都不在了。］
　　深蓝色的眼睛，盯着我看后，才缓慢地说出这句话。
　　［短头发的你，也不在了。］
　　［……］
　　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讲，我也补充了一句。
　　［那个时候，无能为力，只能依靠他人的你，也不在了。］
　　［……］
　　这次换远藤妃奈沉默着，她眼睛看向只是亮起一半不到的居住房间的灯光，神色晦暗不清。
　　［我还是喜欢你。］
　　［即使这些都不在了，我还是喜欢你。］
　　没想到她会突然讲这样的话，我愣住之后，便有些不知道怎么回复，低头看了下地面的影子。
　　［……你期望我如何回复你？］
　　想要开口拒绝的话，在想到对方快过生日了，便重新闭住嘴，换了个问法。
　　［不需要回复。］
　　远藤妃奈不再看向那些黑暗的居住户，而是盯着我看。
　　她表情比较平静，深蓝色的眼睛里，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情绪。
　　不像是在说什么喜欢之类的话语，而像是在随意聊些的话题，没有后续也无所谓。
　　［那么走吗？天色不早了。］
　　不需要回复，那么就不回复了。
　　如果照着这样的速度慢吞地走下去，到看完星星，也就深夜了。
　　［嗯，走。］
　　没有过多停留，妃奈继续带着路，在前方不紧不慢地走着。
　　并不是很远，很快走到地方，当走上台阶，到最上面的时候，妃奈又说了一句话。
　　［我以为它很长，也有很多的台阶。］
　　［……］
　　知道妃奈说的是记忆里的事情，我把想要说出来的内容收了回去。
　　好像这样的气氛，也不适合说什么，小时候人的身体是这样，因为身体小，看什么东西都会大，也会遥远。
　　因此才会产生类似的错觉。
　　我没有回复她，看上去也没有在意，抬头看到星星，妃奈停顿了一会，然后转头。
　　［是不是冬天来比较好？我想要再尝试一下，你把外套盖在我头上，说我们回家的那句话。］
　　［……］
　　觉得她这种话语和情况，比远藤由奈的情况还要复杂。
　　［可是，妃奈。］
　　［不是那种情况了，为什么还要去尝试与回忆？］
　　远藤妃奈微微仰头，月光照在她的侧脸上，深蓝色眼眸在星光下闪烁着复杂的光泽。
　　［或许，我只是想抓住那些快要消失的记忆。］
　　她声音很轻，带着些惆怅。
　　［在回复记忆后，我常常在想，如果当初我们没有像那样的分开，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会连这样的见面，也不会有。
　　对远藤妃奈这样的感伤，没办法感同身受，我在心里面回复完之后，便也抬头看着星空。
　　小时候，无聊的时候还会跑过来，在这里看着眼前的星空。
　　但现在我已经不会像以前那样，我有新的地方和景色去看。
　　这时一阵轻风吹来，还带着丝丝凉意。
　　周围很安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让我和远藤妃奈之间的生疏，不至于那么僵硬尴尬。

第三十八章 直白
　　人对于回忆的纠结，往往是想要从回忆中寻找到对自己未来有利的东西。
　　那么远藤妃奈对过往的回忆，是想要增进我和她彼此的关系，又或者是怀念我那时对她的态度。
　　总而言之，并不是像她所说的那样，不需要我的回复。
　　而是她知道如果非索求一个答案，那么这个答案一定不会如她所愿的，一种狡猾的变换方式和试探。
　　［妃奈。］
　　在像三年前走回家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