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的脸色变了变,陈厉蹲下身,冰凉的手指掐住他的下巴:“看来陆鸣远说得没错,你身上果然藏着不得了的东西。”
远处传来纷杂的脚步声,陈厉脸色一变,迅速从怀中掏出一支针剂,顾言眼睁睁看着那管泛着诡异蓝光的液体被注入自己手臂,意识顿时如坠深海。
秦书阳匆忙赶到别墅时,看到躺在地上的顾源溪和顾悦溪,他一阵心慌,再看到不远处还躺着一些黑衣人,越发觉得事情很是蹊跷。
他顾不得多想,先把顾源溪兄妹二人弄进了别墅,别墅内的安保设施是一流的,一般人想闯入是很难的,但秦书阳还是有些担心,一个电话打给了小柯,小柯匆匆带人赶了过来,他们没有入内,只是在周边做好了防控。
这时的秦书阳才腾出时间好好看看顾源溪他们,他们的身体冰凉,嘴唇发紫,一股阴寒之气围绕着他们,这应该不是普通的伤。
他抱紧顾源溪,用力拍了拍他的脸,他急声呼唤着“源溪,源溪,你醒醒啊,你别吓我……”他的声音在颤抖,顾源溪却是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秦书阳是出了名的冷静,但此时也心慌的要命,他把脸贴在顾源溪的脸上,又使劲搂紧了他几分,想用自己的身体捂热他,但看着毫无反应的顾源溪,他的手抖个不停。
他抬手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秦书阳,你要冷静,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他喃喃道,突然脑中灵光一现,他慌忙拿起手机拨了出去。
不一会儿,一个黑袍人便出现在他的眼前,“你,你怎么进来的?”秦书阳惊讶地问道。
那人冷冷道,“如果几道门就能拦住我,你找我何用?”
秦书阳顿时闭了嘴,那人上前看了看顾源溪两人,“你真是找对人了,再晚一会儿,他们就该去见阎王了……”他稍一停顿,“但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和我交换的条件是不能更改的。”
秦书阳犹豫片刻,但还是点了点头,“我会信守诺言的,还请大师先救救两人。”
那人点头,从怀中掏出一个香盒,拿出一小片盘香点燃,他盘膝而坐,口中念念有词,只一会儿房间中就烟雾缭绕,烟雾中夹杂着淡淡的香气。
秦书阳感受到被暖流包围着,他想看看顾源溪他们,上下眼皮竟打起架来,怎么也睁不开双眼,他竟也睡了过去。
迷迷瞪瞪中,他听见有人在喊,“书阳,书阳……”他睁眼便看见顾源溪正关切地看着他,他翻身坐起,“你醒了?”
顾源溪点头,“我醒了一阵了,但是身体还不能动,悦溪也醒了一阵了,也和我一样……”
“不能动吗?”秦书阳有些着急,他忙西周看去,那黑袍人早己不见了踪影,他忙上前用力捏了捏顾源溪的胳膊腿,“疼吗?”
顾源溪皱眉,“疼……”
“那应该没事儿,大概还需要一些时间恢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小言呢,他不是和你们一起吗?”
顾源溪和顾悦溪互看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我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什么也记不起来了。”顾悦溪迷茫地说着,“但是我感觉应该是发生了不好的事,小言有可能会有危险,你带人去找找他吧。”
秦书阳点头,他交待人好好照看两人,自己便带着一些人离开别墅,去找顾言了。
当顾言再次醒来时,刺眼的白炽灯晃得他睁不开眼,他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张金属椅上,手腕上缠着刻满符文的锁链,房间西壁贴满黄符,正中央的地面上用朱砂画着复杂的阵法。
“醒了?”陈厉的声音从阴影处传来,他踱步到顾言面前,手里把玩着一把青铜匕首:“知道吗?你手上的言灵印是地府判官的信物,三百年前那场动乱后,它本该永远消失的。”
顾言的手背突然灼痛起来,红色纹路如活物般蠕动,陈厉眼中闪过贪婪:“别挣扎了,这个房间能隔绝一切灵力。”
顾言的手背如同被烙铁炙烤,红色纹路在皮肤下扭曲蠕动,像一条苏醒的毒蛇。他咬紧牙关,冷汗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
“别白费力气了。”陈厉冷笑着举起青铜匕首,刀刃在惨白的灯光下泛着幽绿的光,“这房间里的每一道符咒都是专门为压制言灵之力而设,你逃不掉。”
此时的炎烬心急如焚,它多想冲出来帮顾言一把,可是顾言一再动用这种能力,他的身体损耗己经很大了,炎烬也是虚弱得很,不然这些小小的符文怎么会困住他,看着他被欺负的样子,它真的很难过。
它闭上眼睛努力恢复着能量,而匕首尖端己抵上顾言的手背,那红色纹路突然暴起,如同活物般缠绕上刀刃。
陈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转为狂喜:“果然是真的判官印!古籍记载没错,它会主动护主!”
顾言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从手背蔓延至全身,仿佛有无数细小的刀片在血管里游走。他痛苦地弓起背,金属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忍着点,这才刚开始。"陈厉从怀中掏出一本泛黄的线装古籍,快速翻到某页,“《玄阴录》记载,判官印与宿主魂魄相连,需以‘剥灵之术’方能取下。”
他放下古籍,从腰间解下一个锦囊,倒出七枚漆黑的细针。针尖泛着诡异的紫光,像是淬了某种毒液。
“噬魂钉,专破魂魄连接。”陈厉捏起一枚细针,在顾言眼前晃了晃,“放心,不会要你的命,只是会让你...生不如死。”
第一枚针刺入顾言右手拇指的指甲缝。难以形容的剧痛如电流般窜过全身,顾言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眼前一片血红。手背上的纹路疯狂闪烁,忽明忽暗。
“有意思。”陈厉眯起眼睛观察纹路的变化,“印记在抵抗,看来它比我想象的更亲近你。”
第二枚针刺入食指,顾言浑身痉挛,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眼球上翻露出大片眼白。他感到有什么东西正从体内被硬生生抽离,灵魂仿佛被撕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