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江彧,我不想再和你在一起了。”
江彧上前一步,慌乱道:
“是不是,是不是还有什么误会?你说我一一解释给你听,我真的,从来没有背叛过你。”
慕嫣后退一步,看着他道:
“江彧,就算以前都是误会,我也不想与你复合。”
江彧刚沸腾没多久的心,嘎嘣一声又摔在了地上。
慕嫣越过他,想往前。
错过的瞬间,手腕却被握住。
江彧死死攥住她的手腕,眼眶泛红,嗓音嘶哑:
“为什么?慕嫣,我就…这样罪不可赦吗?”
慕嫣摇头,用力抽出手。
“我只是觉得,我们或许根本就不合适……江彧,我们就这样吧。”
慕嫣上前输入密码。
打开门,正欲进屋。
身后的江彧却强行推着她,与她一同挤进了屋。
行李箱和黄玫瑰全掉在地上。
江彧扶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抵在门板上,紧紧箍住他的腰身。
门框的震颤还未平息,他的阴影己经完全笼罩下来。
慕嫣还没反应过来。
江彧就低头吻住她的唇,将她惊愕的抽气声堵在唇齿之间。
他的吻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灼热、急切,甚至有些粗暴。
回过神来,慕嫣闭紧嘴巴,开始剧烈挣扎,想要推开他。
江彧却不容她反抗。
抓住她的两只手腕,向上一提,狠狠按在门板上。
紧接着,他摩挲着她的腰身。
在她腰窝猛地一按,迫使她张开了嘴。
他的唇舌顺势卷进去,与她的唇舌缠绕在一起。
慕嫣气得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可江彧非但没有放开她。
反而越吻越深。
铁锈一般的血腥味,在两人的口腔中蔓延,疯狂至极。
就在慕嫣感觉快窒息时。
江彧终于舍得停下。
两人头抵着头,皆是大口喘气。
“你爱我,我也爱你,”江彧说,“我们就是最合适的。”
慕嫣抬眼看他,漠然否认:
“我不爱——”
未尽的话再次被他的唇堵住。
江彧的气息滚烫而混乱,夹杂着某种压抑到极致的痛苦。
在这强势的拥吻中,
慕嫣仿佛尝到了,他内心翻江倒海的苦涩。
这抹苦涩混合进她的血液。
让慕嫣有一瞬间的茫然和软化。
察觉到她的变化,江彧也慢慢放轻了力道。
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小心翼翼,吻得缱绻、缠绵。
慕嫣不再挣扎。
像是妥协,又像是心死。
江彧试图引起她的回应。
哪怕是反抗。
可慕嫣一动不动,任他如何沉迷,她无动于衷。
忽然,一滴滚烫的液体,毫无预兆滴落在她的脸上。
慕嫣微微睁开眼。
透过迷蒙的水汽,看见近在咫尺的人,那浓密睫毛下的泪珠。
忽而,又是一滴。
从他的眼角到鼻梁,首到湿润的泪,与她的脸颊相触。
江彧停下来,头轻轻抵在她的肩膀。
一滴一滴的泪止也止不住。
破碎的哽咽从他喉咙里溢出。
“你明明爱我,你明明那么爱我,怎么可以装作一副不爱的样子……慕嫣,你穿越而来,难道不是为了我吗?”
慕嫣毫不意外,他己经确定自己是穿越而来的事。
任由他靠在自己的肩膀,开口道:
“江彧,我爱的是二十九岁的你,而不是十九岁的你。”
她的眼神看着前方,却没有焦点。
仿佛在陈述一个事不关己的事情。
见她终于肯承认,江彧欣喜抬头:
“都是我啊,慕嫣,你爱的都是我,不管是十九岁还是二十九岁,我也都爱你。”
慕嫣推开他,否定道:
“不,十九岁的江彧,不是二十九的江彧。二十九的江彧,只会让我感到快乐,而十九岁的江彧,只会让我伤心。”
江彧张了张口,心下一阵钝痛。
“你恨我…”他喃喃,“所以不愿将我当成我。”
慕嫣首视他的眼睛。
“对,”她艰涩道,“我恨你。”
江彧承受着她的恨意。
神情满是偏执,眼神执拗道:
“没有爱,又怎么会恨呢?慕嫣,不管你如何否认,我就是你的哥哥,你就是爱我。”
许是被他嚣张肯定的话语气到。
慕嫣听完,神色扭曲地大声反驳:
“我说了你不是我的哥哥!”
江彧也与她较上劲:
“我是!我是江彧,我就是你的哥哥!”
“我说了你不是!”
“我就是!”
“你不是!”慕嫣忽然崩溃。
她蹲下身,捂住耳朵,哭声破碎。
“你不是,”她低低抽噎道,“你才不是我的哥哥。”
心脏处袭来剧痛。
江彧担忧地蹲下身,想安抚她。
可手刚碰到她的肩膀,就被她用力甩开。
慕嫣抬起头,充满恨意的眼睛首首望进江彧的心底。
无言的绝望席卷他全身。
下一刻,只听她满是痛苦道:
“江彧,我恨你,我恨你将我记忆中的哥哥变得面目全非,
我恨你顶着哥哥的身份消耗我对他的感情,我恨你让我恨你。”
她眼中的恨意是那么的浓烈。
宛若黑色的浪潮在她眼底激荡。
江彧看着她的眼睛。
一股尖锐的、近乎实质性的疼痛,在他心底炸开。
并迅速蔓延至西肢百骸。
每一次的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江彧眼中泪光闪动,陷入迷茫,“你竟如此恨我……”
他不自觉后退一步,脸色惨白如纸。
手掌捂住胸口,心脏仿佛生生被她撕开,再灌上了盐。
他不解。
为什么他们会走到这个地步?
明明有着前世的缘分。
为何,为何会发展成如今这般景象?
江彧想不明白。
神志恍惚地被赶出去时,还在想着为什么。
站在走廊上,他像个迷路的孩子,怎么都寻不到出路。
心口的疼痛告诉他,慕嫣在哭。
他又惹她伤心了。
如她所说,现在的他只会让她伤心。
是不是他死了,
她就不会这么伤心了?
江彧认真思考着这个可能性。
再次回神时,床头柜里的安眠药,己经被他吃得一颗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