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色的夕阳斜斜地从天际洒落,给地面铺上了一层绯霞胭脂,也格外偏爱她。
肩头裸露在外的肌肤瞬间披上了一层粉色薄纱,流光如玉,透着桃花一般的光泽。她身上仅穿了一件单薄的抹胸素裙。因为坐下的姿势衣裳柔和地贴在身上,将少女姣好的身段给勾勒了出来,青涩妩媚,昳丽杂糅。
眼睛仿佛被烫着了,苏昌河立刻垂下眼,偏过头去。
他脑中一片空白,下一刻动如雷鼓的心跳声冲击着他的耳膜,喉结不自觉的滚了滚。
心也开始焦躁起来。
难怪会有人为了她发疯。
剑眉紧皱起,少年脸上露出了难堪的神色,他怎么能对自己的妹妹有这样的想法?
分明是那些男人……不,死人,是那些死人心思腌臜、满脑淫虫把主意打到了灵鉴的头上,真是不知死活!该死的东西!该死!
“快快,把衣裳穿好!一个女儿家衣衫不整的怎么好?”少年局促地催着。
脸上像是打翻了调色盘,一阵红,一阵青,最后又咬牙切齿地啐了一口唾沫。
想到了一种可能,苏昌河刚刚压下的怒火又翻涌起来,眼里凝聚着可怕的杀意,“怎么回事?他们冒犯你了?”
苏灵鉴没有分给他一点眼神,理好头发,又拿起石头上的一条丝绸披帛揽在身上。
明艳的红纱轻轻飘起,乖巧地包裹住少女柔软的肌肤,微端随着夏风卷起曼妙的涟漪。
闻言,姣好的面容上浮现了一丝苦恼,她叹气无辜道:“昌河哥哥不知道吗?大家长赐了一处寒池给我,我是想着泡一会儿练内功的。刚刚沐浴完,就在这条路上碰见他们了,口口声声要做我的好哥哥,所以……”
苏灵鉴抬起头,潋滟的眸子看向苏昌河,眼尾微微上挑,红唇勾起赤裸的恶意,“我就陪他们玩玩喽……”
少女说得含蓄,但苏昌河瞬间就明白了。
这些杂种打听到她的行程,特意在这条下山的必经之路潜藏,想要借着人多势众欺辱她。
苏昌河转过了身,眼神冰冷。
活什么活?都该死!
寸指剑出鞘,下一秒就要离弦。
苏灵鉴拦住了他。
“昌河哥哥觉得我是个宽容的人?”
黑白分明的瞳仁里满是笑意,眼尾的浅红如化开的桃瓣,却挑出了令人惊悸的弧度,“有时候人活着可比死了要痛苦多了。”
“我的手段可不是那么纯粹的。”
中了她的毒,此生都会活在痛苦里。
她眯了眯眼,似是得意又似乎在炫耀,“惹了我,我定会让他永生难忘。”
苏昌河无奈叹息,见她动作间又露出了些许春光皱了皱眉,撑起一张严肃的脸,自己动手把她重新包在衣服里,“不杀就不杀,你给我好好穿衣服!”
至于她歹毒的心智和手段,苏昌河表示欣慰,若是他,手段就更狠了。
“哎呀!”苏灵鉴暴躁地喊道:“你干嘛?又把我头发弄乱了!”“苏昌河!你扯到我的头发了!”“苏昌河,我跟你没完!”
少年嘴角挂着欠扁的笑,无视她的拳打脚踢,把人抱住,迅速地把外袍裹在她身上缠了两圈,还打了一个结实的结。
怕她痛,又把头发往外拨了拨,手指戳了戳她的脸,“乖啊,晚上虫子多流氓也多,这样穿最好了。”他比了比手指,赞叹道:“依旧美滴很!”
美眸恶狠狠的瞪着他,狐狸眼变圆了看着有些娇憨,更不用说她发丝凌乱被丑陋的黑衣服包成了一个卷饼,没有了往日的盛气凌人,反而惨兮兮的,
唇红齿白的炸毛狐狸崽子。
“苏昌河,你敢这样对我,我要杀了你!”苏灵鉴要气疯了,上半身被他箍住,于是便狠狠地用脚踹他。
“唔!”苏昌河硬生生的受了她一脚,窝在她肩边呼痛,面容扭曲。
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痛的要命。
“哎呦……你下脚真狠啊你……”一边痛斥她一边利落的接了她下一脚。
掌心握着一片细腻柔软,触感太好,他忍不住摩挲了一下,随后碰到一个冰冷的硬物,他立刻意识到了掌心握着的是什么。
那是一团火,把他的手烫得立刻弹飞。
“你、你的鞋呢?!!”他嘴皮子哆嗦着大喊。
裙子很长,一首将她的脚盖住了,首到摸到了她脚踝上的哑钏,他才发现她一首赤裸着足。
那群王八蛋,那群该死的王八蛋,出了这样的错,都是因为他们!
苏昌河本能的迁怒。
他的内心仿佛有什么正在崩塌,他的理智本能地阻止那崩溃慌乱继续。
“沾了血,臭。”苏灵鉴一面回答他,一面又毫不留情地踢出下一脚,她此刻只想揍苏昌河,没有发现他的异样。
这过程太快,又是条件反射地握住了她的脚,苏昌河大惊,急得气血翻涌,浑身发烫。
“够了!”
一手将她按在怀里,一只胳膊圈住她的双腿。
“先回去!”“回去怎么踢都行!”
他的声音惊怒,又含着强烈的乞求。
苏灵鉴微微皱眉,不明白他怎么了。
身体腾空,被他的双臂箍住抱起,头抵在他胸膛,让她不舒服想动。
“灵鉴,不要动。”
耳廓传来的声音很哑,还有种莫名的音调。
“怎么了?”苏灵鉴想抬头看他,又被一只手抵着头。
“乖,我带你回去。”
少年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