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胤走后,靳商这座活火山终于爆发了。刚回别墅,还没出玄关,就对面前的时笙吼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时笙缓缓转身,眼神凛冽,看向靳商。
冷笑道:“我想干什么?我还想问问你想干什么呢,都说了给自已留点脸面,不过你还真是不知廉耻……”
时笙“耻”字刚说完,靳商的一巴掌就将打上他的脸。
时笙早就预料到靳商狗急跳墙会做此举动,敏捷躲开。
接着嘲讽道:“啧,你还真是跟12年前一模一样,不对,是比以前更蠢了呢。”
靳商冷笑:“你就不怕那老头怎么样吗?”
正当靳商以为自已又一次抓住了时笙的软肋时,时笙做出一副害怕状,“怕啊,我怕死了。”
这种状态只维持了一瞬,他又恢复常态,身子微微前倾,凑近靳商,微微眯起蓝眸,看起来相当危险。
“但是我会和帝胤结婚,如此一来,你也不能拿他威胁我。”
“这混小子的压迫感实在是……”
见靳商又欲说什么来威胁自已,时笙直接打断:“闭嘴吧,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少说点让人作呕的话,给自已积点德吧。”
说罢重新站定,慢条斯理地掏出手机,按下播放键,里面播放出时笙和靳商昨天的谈话。
靳商瞳孔骤缩,“你竟然都录下来了!时笙,你可真阴啊,我看你这些年真是长了不少本事!”
“我阴?比起你这种拿恩人来威胁别人的人,我差早了吧!!”
靳商没想到以前那个任人宰割、受他支配的时笙竟然有如此心计。
他说着就要抢走时笙的手机。
时笙早料到他的举动,却无动于衷,像看跳梁小丑一样看着靳商。
靳商把手机摔了个粉碎,“呵!看你怎么猖狂!!”
时笙笑:“愚蠢,何等愚蠢!嗯…角度不错。”
靳商一愣,“你说什么?”
“啊?我说监控角度真不错,完美录下了你狗急跳墙销毁录音的过程。”
“那又怎样?区区一个监控录像,我删了就是。靳笙,你别忘了这是谁的地盘。”
时笙一手轻抚右脸,仰起下颌矜贵又高傲,嘲讽笑道:“你的愚蠢我是知道的,但没想到你能愚蠢到这种登峰造极的程度。”
“你觉得我会蠢到把证据告诉你供你销毁殆尽吗?单纯!录音我早已备份,你破坏的只是其中之一。至于监控,我也早已让黑客同步保存并备份。怎么?想和我打官司吗?无所谓,放马过来吧,让我看看在‘忒弥斯之子’面前你能有几分胜算!”
靳商惊愕,时笙却并不打算就此作罢。
他揪起靳商的领子狠狠晃了晃,迫使他看向自已。
“小笙,别这样!!”靳寒,靳柯和靳陌忙上前阻止。
“滚!”时笙眼眶微红,冲他们吼道,“哥,你们忘了这个畜生对姐姐、对我们、对妈妈做了什么吗?你们真的还要像现在这样在他的控制下苟活着吗?!”
时笙的话振聋发聩,令三人愣在原地。
三个兄长再无动作,只是嘴唇咬的发白。
他们怎么会忘?他们怎么能忘!!
靳商为了权力,把他们当作政商联姻的工具,以此提高家族的地位,给怀胎的时岚注射了奇怪的药品。分娩时疼得死去活来生下四个孩子,挺过了鬼门关。
产后靳商对时岚不闻不问,说她只是生育的工具。时岚明明营养不足,却硬是把四个孩子养大,在此期间靳商没尽到一点作为父亲的职责。
最后时岚不堪重负,在他们六岁时的一个雨夜逝世……
这是比他们大4岁的姐姐时玥告诉他们的。而姐姐时玥在18岁时(也就是四兄弟14岁时)被靳商嫁出去。她反抗过,换来的却是威胁和毒打。
时岚走的那天下着大雨,她走前含泪叮嘱她在世上唯一的牵挂:一定要逃出去,一定要追求自已的幸福。自此以后,五个孩子的生命里再无光彩。
靳商不允许四兄弟去祭拜缅怀母亲时岚,也不允许他们打听姐姐时玥的消息。
14岁的少年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生活,毅然出逃。
但三个兄长却随着时间推移而日渐麻木。
现在时笙的话把他们敲醒了。
时笙复又望向靳商,话语凝噎。
“靳商,我告诉你!你的所作所为我这辈子无法忘记也无法原谅!你不要再以为我和哥哥他们和以前一样是受你支配的工具!我告诉你别再把我和他们当傻子待!你从一开始就掉进我设的局里作茧自缚,只要我愿意,随时随地都能让你身败名裂留万世骂名!你怎么样我根本不在乎!”
时笙顿了顿,说道:“但我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绝,我有个提案:我会和帝胤结婚,证据也会给你,但我要求我自已必须留有一份,防止你以后伤害我们三个。你还必须让他们三个自由,让他们追求自已的幸福。你接不接受。”
靳商打着自已的如意算盘:“既然他愿意嫁给帝胤,那我就能有更多的势力,跟其他的集团没有联姻的必要了……”
“好,我答应你…”
时笙这才松开他,走向三人,拍了大哥的肩膀,说道:“我们自由了。照顾好自已,哥哥。”
“可是小笙你…”
时笙打断了靳寒,笑着说:“放心,我没事的。”
靳寒叹了口气,默默地说:“哎,山治啊,你真是……善良的让人心疼啊…就算是对这样对我们的父亲也是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