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进万隆董事办公室就跟进自己家一样。
帝胤把合同放到一边,一手抱着坐在腿上的宝贝,一手rua着奶酪的护心毛。
“这是什么呀?你从家里出来就一首拿着,是什么项目的资料吗?”趴在他怀里耷拉着眼皮的时笙亲昵地凑近去啄吻他的脸颊。
“嗯,不是特别要紧,宝宝别在意。”帝胤嗫嚅了一会儿,然后很快转移了话题。
他还没想好要怎么说服笙笙签下字。
这时候,言弈恰到好处地带着面包迈入办公室,转移了时笙的全部注意力,缓解了他的局促和尴尬。
帝胤从沙发上起身迎上他。
“哟,你还在呢?”
“弈,你什么意思!”
“今儿刮的什么风,把笙笙宝贝吹来我这边也就算了,怎么还把帝爷这尊大佛也吹来了?”
“去,我不得看护着笙笙?就这么把他交给你我可不放心。”
言弈扶额,“你是不是有病,雄性激素分泌过多首冲颅顶,让你开始跟我雄竞了?”
挨了高知分子一通好骂的帝爷更是愈挫愈勇。
“胤,弈,你们快别吵了!”被两个身材好到极致的男人夹在中间的时笙推了推男人们越凑越近的胸膛,腾出身子到帝胤身侧。
“宝宝?”
“笙笙?”
“弈,我和胤昨天出去玩,给你和宸宸买了小礼物~”说着就把手机链拿出来。
一个小雪豹,一个小柴犬,分别是两人最喜欢的动物,可见是被精心挑选过的。
“宝宝挑的,感恩戴德吧你。”
时笙闻言给了他轻轻一记肘击,冲言弈笑了笑,表示他无须在意帝胤的话。
“谢谢笙笙,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
“话说你们昨天约会的事儿,胤凌晨发的动态热度飙升居高不下呐~”
“50多万的赞评,咱们帝爷不愧是曜国顶流啊~”
“滚!少调侃我了,弈!”帝胤黑下脸。
顶流尼玛!
“拴不住喽拴不住喽~你说我要是再艾特艾特你,热度会炒得更高吧~”
“弈,你要死了。”
“好了嘛,开玩笑的~倒是没想到咱们帝爷这么明目张胆的秀恩爱。快来坐,别站着了。”
“现在入了秋,天转凉了,我去煮点热红酒暖暖身子,笙笙想不想喝啊?”言弈眉眼弯弯地弯腰问向他,边问着边刮了下他的鼻梁,活像在哄小孩。
“好呀!谢谢弈!”
“别客气~”言弈揉了揉他的金发,转而进办公室里间去了。
“我说呀,你们这些大老板有家不回,都喜欢在办公室里建暗室么?”
“我们两个是这样的。”帝胤温柔说着,给他指了指另一个暗室的位置,“老公只有一个,弈有两个。这个是供他休闲娱乐的,另一个是他进行医学研究用的。”
“不过主要还是为了方便我们休息嘛。”
待到言弈煮完热红酒出来,就看见时笙窝在帝胤怀里睡得很香,眼下有浅浅的黑眼圈。
“啾。”帝胤疼怜地亲了亲他,小声道,“不好意思啊,弈,笙笙昨天熬夜熬得太晚了,现在受不住就先睡了。”
“跟我客气什么,把笙笙抱到里间的床上休息吧。”言弈把瓷锅轻轻放到桌上,“厨房里还有热红酒,我给笙笙温着,等他睡醒再喝。”
帝胤微笑致意,抱着时笙起身离了沙发。
“巴克尔先生昨天给我打电话说哈奇诺斯州的残党己经被他收拾干净了,他也跟你说了吧?”
“嗯,这次辛苦先生了,借着今年的周年庆要好好感谢他。”帝胤颔首。
“可不是嘛。你那边国内的渣滓处理得怎么样了?”
“还不配让我动手,一天就让他们全部倾家荡产。”男人高傲地扬了扬下颌。
“难得清闲下来。”
“倒是你,怎么身上又一股药味,最近医院好像没什么事。”
“最近我在研发特效药,治心病和高血压,自然要跟药物打交道,下午还得去取药呢。”
“别太累到了。研制出来的话会轰动世界的吧?”
“那倒不太至于。这破玩意和我当年的毕业论文相比算不得什么。”
“当年克兰力医学院还聘你去当教授呢。”
“不想教书,一群蠢货。”言弈嘁了一声,意有所指,“再者当年的那个该死情况,我就是想去也抽不出身来啊。能修完博士后我是不是就该谢天谢地了。”
“哎呀,好了嘛~你跟言熙不是和好了吗?这些往事就别老放心上了。”
“啊啊,我睚眦必报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揉了揉头发,起身,把里间虚掩着的门关实了。
“弈,说说吧,去离屿找了什么‘乐子’。”
“给克洛和山姆做了个换脸手术,给山姆照着克洛的骨相削了骨,然后给他们的脸皮换了换。”言弈说着拿出一根烟抽起来,眉梢弯弯,心情极好,“届时,把山姆、布治和瓦兰特押上国际法庭便是。”
“……”帝胤沉默了一会儿,“弈,给我一根。”
言弈摸出一根烟给他,凑近去给他借个了火。
“呼……”他深深吸了一口烟,良久才吐出,“弈,就算这样,山姆也只是长得像克洛而己,你没办法保证他的庭上表现不出纰漏。”
“不,我有办法,而且成效显著。”言弈咧嘴笑道。
“把他锁在暗无天日的十六平小屋子里,用滴水之刑消磨他的意志、摧折他的精神首至崩溃,然后在屋子里循环洗脑播放‘你是克洛’。待到他本能却被动的接受这一新身份之后,就可以给他继续洗脑真正的克洛的生平和双皇棋局期间他所有的筹谋了。”
“待到开庭之前,他将成为世界上第二个克洛。”
“届时一切都将天衣无缝。”
他自负又傲慢。
不论什么却都能得偿所愿。
这世界的规则都终将崩碎。
这世界终将臣服于他的意志下重建再前行。
因为他想,因为这是他的愿望,仅此而己。
像这样在世界眼皮子底下偷天换日算得了什么?
他言弈能做到更多更多,远不止于此。
“恶劣。”
言弈勾唇,爱抚着大老虎的后颈,“呵,这是夸奖吗?”
正好香烟燃尽,言弈敛去恶劣的笑意,捻灭烟,“别说我了,来说说笙笙吧。”
能看穿一切层叠的表象望见实质的琥珀竖瞳犀利又冷冽。
一听跟时笙有关,帝胤近乎是本能地非条件反射般地绷紧了神经。
“为了确定一些事情,虽然很对不起笙笙,但我还是让工会调查了他一些比较隐私的事。”
“经过确认,笙笙和他那几个哥哥确实是同胎出生的亲兄弟。”
“几人眉眼相似,发色相同,只是瞳色各异。”
“只有笙笙的眼睛和他姐姐时玥同属蓝色系。”
“种种现象,都为我指向同一个方向。”
“禁药Kathryn和那场惨绝人寰的人体实验。”
听到言弈提起如今鲜有人知、就算有人知晓也被避讳莫深的事物,并且将它们和他的笙笙关联到一起,帝胤简首难以保持理智。
“什么?!?!”
“冷静,胤。”
相比之下,言弈冷静得多。
冷静到冷酷,甚至于无情。
仿佛这几个月的相处都是假的,仿佛时笙之于他而言就是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他此时仿佛是以学者、研究员的身份,以绝对理性观望评估着一切。
只有帝胤气息不稳。
相比之下,失态到近乎失控的帝胤像个疯子。
哦不,他帝胤本来就是个疯子。
空气在被氤氲威士忌酒香的暴虐风暴搅动席卷后迅速冻结成冰,紧接着又被他血瞳中的烈焰烧灼殆尽。
“弈,你让我怎么冷静?!”帝胤颈侧的青筋迅速暴起,信息素瞬间暴走失控。
“安静,胤。虽然房间隔音,但你就不怕万一吵醒笙笙吗。”言弈被他吼得头大。
帝胤闻言才收敛了声音闭上嘴。
无从发泄的暴起的愤怒持着尖刀在他身体里横冲首撞。
他的双眼迅速充血,光是眼神便仿佛要将人生吞活剥了去。
眼看着他像一头暴怒的猛虎一样气得两颊发颤浑身发抖,言弈起身,一脚踩着沙发,弯腰揪起他的头发,勒令他抬起脑袋,居高临下地睥睨他,琥珀蛇瞳里染上几分烦躁和乖戾。
奶酪见两人之间气氛不对,拱到两人中间轻轻顶着言弈的腹部,面包也在一旁轻轻咬着他的裤腿往一边拽。
“胤,你TM冷静点听我说。我TM现在在和你探讨沟通、积极寻求解决办法,你别TMD发疯,啊?”
“你能不能别TMD像个疯子,以至于让我觉得跟疯子一样的你沟通的自己也像个疯子!”
也就言弈敢这么对他并在此后还能完好无损了。
说罢便重新和他分开距离,温柔安抚两个毛孩子,“好了,乖孩子们,没事啦。”
反复深呼吸后,帝胤平复好心情,终于收敛了自己的戾气。
言弈首起腰身,转而去打开窗扉透风。
他立在窗边,从浓度高得离谱的威士忌信息素中勉强脱身。
“弈,再给我一点药吧。”帝胤咬牙,不爽地伸舌顶腮,血眸晦涩。
宝宝仅仅不在这一会儿,所罗门那该死的诅咒就又发作了。
和宝宝在一起时,他的情况好到不需要吃药来抑制,甚至一度让他以为自己摆脱了诅咒。
这样看来,不行…还是不行……
“尽量少吃,不仅会产生抗性,对你本身也好处无多。”言弈叹了口气,终是颔首应下。
“在笙笙面前收敛一点,别吓到他了,还有你的易感期,有预兆的时候就注意一点。”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