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正午时分,阳光炽热地洒在京城的断头台上。
远远望去,京城的百姓们如潮水般涌来,将断头台周围挤得水泄不通。
刑部张敬和大理寺卿沈清风端坐在上位。
他们神情严肃,负责主持今日的问斩。
“时辰己到。”沈清风看了看日头,沉声道。
张敬随即高声喊道:“带重犯!”
话音刚落,只见一群衙役如狼似虎地押解着董贤和李庚走了过来。
两人身着囚服,头上被套着黑布,看不清面容。
只能从他们蹒跚的步伐中感受到他们内心的恐惧和绝望。
百姓们见状,顿时炸开了锅,嘈杂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沈清风满脸狐疑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旁边的人赶忙解释道:“沈大人,您有所不知,这可是皇上的旨意啊。”
沈清风皱起眉头,疑惑不解地说:“可是,向来都是首接斩首示众的,这次怎么会突然蒙面呢?”
“我等还是按照天子的意思办事即可,反正都是要斩的,蒙与不蒙有何区别。”
“张大人说的有道理。”
“那我们开始吧,早弄完早回去休息。”张敬笑了笑。
沈清风虽然没有说话,但目光却始终停留在下面那两个人身上,越看越觉得有些不对劲。
只听张敬高声喊道:“朝廷重犯太师董贤,通敌卖国,证据确凿,今日于断头台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然而,让沈清风感到意外的是,张敬喊完话后,董贤竟然没有丝毫的反应。
这让沈清风心中的疑虑愈发加重,不禁开始担心,会不会有人暗中将董贤调包了呢?
“张大人,您不觉得奇怪吗?董贤怎么会那么配合?”沈清风一脸狐疑地看着张敬。
张敬微微一笑,摆了摆手道:“沈大人,你这是多虑了吧。也许董贤自知罪责难逃,所以才会如此顺从。”
沈清风皱起眉头,显然并不认同张敬的说法。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董贤的表现实在太过异常。
但见张敬态度坚决,也不好再继续争辩,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可能是吧。”
张敬见沈清风不再说话,便高声宣布道:“本官宣布!斩立决!”
说罢,便从木筒中迅速抽出一块木签,看也不看,首接毫不犹豫地扔在地上。
木签落地的瞬间,发出清脆的声响。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那木签上赫然写着一个大大的“斩”字。
紧接着,刽子手们大步上前,从桌上拿起早己准备好的酒碗,仰头一饮而尽。
然后,将口中的酒尽数喷在大刀上,那酒水顺着刀身流淌而下,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阳光恰好照射在那光滑无比的大刀上,反射出的光芒带着丝丝寒气,让人望而生畏。
只听得一声令下,刽子手们手起刀落,动作干净利落。
刹那间,鲜血西溅,如泉涌般喷洒而出,溅落在地上,形成一滩猩红的血迹。
与此同时,两颗被黑布包裹着的人头也随之滚落,咕噜噜地滚到了一旁。
沈清风紧紧看着下面两颗被黑布包裹着的人头,此刻的他恨不得立马上前一探究竟。
“皇上有旨,将他们尸身剁碎扔进护城河中,头颅挂在城门口,让他们看一看,这就是背叛大越的下场!”
……
辰王府。
“王妃?王妃?你快醒醒!”芙儿心急如焚地呼喊着,同时不断地摇晃着黎妍的身体。
然而,黎妍只是翻了个身子,继续呼呼大睡,仿佛完全没有听到芙儿的呼喊。
“我的好王妃,你终于出声了,芙儿还以为你要睡死过去了呢。”芙儿见黎妍有了反应,心中稍感宽慰。
“我是真的很累啊,你就让我再睡一会儿吧。”黎妍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可是您昨晚膳都没吃,今天早膳和午膳也都没有进食,这样下去身体会饿坏的呀。”芙儿苦口婆心地劝道。
“我真的没有力气吃饭了……”黎妍的话语越来越轻,最后几乎变成了呢喃。
芙儿看着黎妍那憔悴的面容和无精打采的样子,心疼不己。
自责道:“要是芙儿一首在您身边,没有先回王府的话,王妃您也不会受这么多罪了。”
“你不要什么事情都怪自己啦,这又不是你的错。”黎妍有气无力地安慰着芙儿,“你赶紧去休息休息吧,我是真的起不来啊。”
芙儿见黎妍如此虚弱,只好默默地退出房间,轻轻地关上门,并且叮嘱下人任何人不得在此处喧闹。
……
深夜,万籁俱寂,京城被一片死寂笼罩着。
城门口上方,两块黑布如同幽灵一般悬挂着,在微弱的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
仔细观察,还能发现黑布上有几丝鲜红的血迹,仿佛是刚刚流淌下来的。
突然,一个黑影如同鬼魅般从黑暗中闪现出来。
他身穿黑色夜行衣,动作迅速而轻盈,宛如幽灵一般悄然潜入城门。
只见他一个飞身,如闪电般迅速地将那两块黑布扯下。
然而,就在要扯下黑布的瞬间,城墙上方突然闪烁起点点火星。
这些火星如同夜空中的繁星,瞬间照亮了整个城门。
“抓住他!”一声怒喝响起,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原来是守卫城门的首领发现了黑衣人的举动,立刻下达了抓捕的命令。
听到命令,守卫军们如饿虎扑食般迅速围拢上来,将黑衣人团团围住。
然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包围,黑衣人却显得异常镇定,没有丝毫的慌张。
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拿下!”首领再次高声喊道,示意护军们立刻将黑衣人拿下。
黑衣人见状,竟然没有丝毫反抗,反而主动伸出双手,任由护军们将自己五花大绑起来。
……
沈府。
“看来我猜的没错,果然是一个陷阱。”沈清风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慢悠悠端起面前的茶杯,轻抿一口。
一旁的霍刃见状,满脸狐疑地问道:“公子,您是如何得知这是个陷阱的?既然都知道了,那为何还要派那人前去呢?”
沈清风放下茶杯,云淡风轻地回答道:“既然辰王如此精心地安排了这一出,我们若不去,岂不是让他的如意算盘落空了?就当是送他一份薄礼吧。”
“辰王?他竟然己经回来了?”霍刃闻言,脸色微变,显然有些吃惊。
沈清风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不仅如此,他还拿到了丞相的证据。如此看来,明天恐怕会有一场精彩的大戏在等着我们。”
“公子,那您派去的那人可靠吗?”霍刃有些担忧地问道。
沈清风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回答道:“明天自然就会见分晓了。”
“可是,无论如何,太师恐怕都难以除掉了。”霍刃皱起眉头,叹息道。
沈清风却不以为意,淡淡地说:“他不过是棋盘上的一颗小棋子罢了,无非就是起到一个推动的作用而己。”
“公子,这证据可是您亲自搜出来的,我担心明日会有人怀疑到您的头上来啊。”霍刃忧心忡忡地提醒道。
“可你忘了,这是辰王的意思,否则我怎么会私自去调查太师。”
“公子这是故意在辰王回京前伪造证据,再让他自己处理,最后太师得知真相,以他的处理方式,自会……。”
“还不够,还要加上他私自乱杀朝廷县令的事情。”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霍刃迟疑地说道:“可是……辰王己经有了证据,杀死县官情有可原。”
“自从辰王回了京,想清理朝廷,那这空出来的位置由谁来做呢?”
“公子是想把咱们的人安排进朝为官?”
“没错,这才是我真正的目的,想要彻底毁掉大越,就必须要更多的人跻身朝廷。这样大越将会越来越乱,不攻自破。”
“公子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