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水杏就去了镇上,她需要买一些菜。
虽然村里的人说让她随便去菜地里摘,可她哪里好意思?
再说去镇上买也要不了多少钱,对她来说没有任何的压力。
她买了一些菜和肉,又买了几个肉包子,又买了几串糖葫芦。
在路过供销社时,她被人拦住了去路。
正是上次带孙子的阿姨,她儿子也就是供销社的经理。
水杏也认出了她,笑着说:“阿姨,你也来镇上玩吗?”
阿姨一脸欣慰,说:“闺女,又见面了。我上次按照你说的,去他尿尿的地方烧了几刀纸,第二天就好了。”
水杏笑了笑,“孩子没事就好了,我也放心了。”
“这不,又有个事想要求你帮忙了。”
“什么事情?”水杏心中大概明白,但还是故意问了一句。
阿姨说:“我有个老姐妹,她最近总是做噩梦,想找你帮忙看看。”
“阿姨,我那天帮你,是纯属偶然,所以……”
阿姨立刻明白,马上笑着说:“放心,闺女,我都给你说了,至少十块钱。”
十块钱,在这个年代也算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
阿姨又说:“如果看好了,她会另外付一笔钱作为报酬,她呀,不缺钱。”
听了这话,水杏的心里面便有了底,不缺 钱的老太太最是惜命。
很快,两人就到了一户人家前,水杏一看,这户人家的房子是三层小洋房,比城里的还要阔气。
要知道,在这个年代能有一栋这样房子的人家,可不是普通人家。
保姆开了门,阿姨带着水杏走了进去,里面的沙发上躺着一个老阿姨,脸色蜡黄,形容憔悴。
见着人来,她微微睁开了眼睛,可能是见了光,又赶紧用手遮住了眼睛。
阿姨笑着说:“老张,我带着水杏来给你看看了。”
张阿姨点点头,“老林,你来的真是时候,我刚才眯了一下,又做噩梦啦!”
她说着,无神的目光落在了水杏的脸上,“这姑娘看着好年轻啊。”
林阿姨笑着说:“别看年轻,本事有。”
“那就麻烦姑娘给我老婆子瞧瞧。”
其实从一进来,水杏就开始打量起张阿姨,就见着她印堂有些发暗。
又看着她的精气神像是被吸干了一样,尤其是她的头顶上,更是隐约冒着黑气。
看样子确实是被不干净的东西盯上了。
水杏悄悄从空间里拿出了一张符纸,在手中晃了晃,出其不意地贴在了张阿姨的脑门上。
张阿姨一声尖叫,双手捂住头,像疯了一样地在地上打滚。
林阿姨一看也吓坏了,但见着水杏神色不变,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站在边上干着急。
就在水杏想要再贴一张符纸时,门被踹开了,两个人冲了进来。
“你在对我妈做什么?”
进来的是一男一女,男的大概是三十多岁,西装革履,皮鞋噌亮,一看就是有钱人。
在他的身后,跟着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长得跟张阿姨有些相似。
正是张阿姨的儿子张铭轩和女儿张晓晴。
张晓晴一上来就伸手扯下了张阿姨头上的符咒,气愤地说:“你是哪里来的江湖骗子,我要去治安队揭发你。”
虽说现在搞这些迷信活动,治安队也不怎么管,但是如果有人揭发举报,那水杏还是要收到惩罚的。
搞不好要被拘留。
林阿姨赶紧说:“她不是江湖骗子,她叫水杏,前两天我家孙子就是她给看好的……”
“林阿姨!”那女人很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的话,“我妈好好的一个人,被你这些腐朽的封建思想给带偏了!”
男人将张阿姨从地上抱起来,放在了沙发上,柔声问:“妈,你没事吧?”
张阿姨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怎么感觉浑身都在疼。”
张铭轩拍了拍她的手,站起来看着水杏,声音冰冷,“我不管你是从哪里来的,赶紧立刻从我家滚出去。”
他的声音很冷掷地有声。
水杏仔细地看了看他的面相,天庭饱满,是大运之相,但印堂又隐隐发青,似乎是被人动了手脚。
她笑了笑,“你妈妈每天做噩梦,精神憔悴,精气神全无,你应该没少带她去大医院检查吧?”
“省城的医院都去了,准备下个月带她去京城的医院。”
水杏笑了笑,“别说她等不到下个月,就算是等得到,也照样查不出任何病因。”
张铭轩的目光更冷,“你居然敢诅咒我妈妈?”
“如果这样的话,都算是诅咒,那证明张先生是相信鬼神之说,既然相信有鬼神为何质疑我呢?”
“我只看到你害得我妈痛不欲生。”
“痛不欲生的不是你妈,是你妈身体里的邪祟。”
水杏虽然学的时间不长,但是她脑子灵活学的快,在不知不觉中早就跟着大师学到了不少的真本事。
张晓晴立刻打断了她,“你就是一个骗子,休想用你的巧舌如簧来欺骗我哥哥。”
水杏一笑,“我是不是骗子,不是你们说的算,如果你们不相信,那我现在就走,张阿姨不会超过一周就会油尽灯枯。”
张铭轩看了一眼张阿姨,她闭着眼满脸痛苦,像是有什么东西压在她的身上一样,喘气都困难。
水杏看了一眼林阿姨,“林阿姨,既然人家不相信,那就算了,我们走吧。”
张晓晴骂了一句,“滚吧,下次再骗人我见你一次揭发你一次!”
水杏回眸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地说:“张小姐,人在做天在看,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小心一点。”
张晓晴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她往后退了几步,躲在了张铭轩的身后,委屈巴巴地说:“哥,她吓唬我。”
这人变脸可真快,刚才还是凶巴巴的母老虎,秒变柔弱小白兔呀。
水杏笑着摇摇头,有些事她虽然有心,但实在是无力啊。
各人有各人的造化,也有各人的命数,她不能强行干涉因果,否则会被拖累。
就在她背起篮子准备离开时,身后突然传来了张铭轩的声音:“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