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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在办公室里，吕总一早就在郑毅，看见郑毅进门，偷偷嘱咐道。
“昨晚加班的事保密”。
郑毅当然也没啥意见，在实验室里和二吕一起确认烧结好的玻璃没问题，回到办公室，人都到齐了。
“吕工，辛苦了一夜，送完样品早点回去休息吧”吕总在表演。
“吕总，我这就给唐博士送过去，小郑和我一起去吧”吕云很配合。
郑毅正看着这哥俩在公司演戏，突然发现吕云又想拉自已下水，直接拒绝。
“吕总，吕工，我院里的活需要今天干完，下午要给鲁副主任汇报结果”。
“好吧，那你去院里忙吧”吕总眼里闪过一丝怨气说道。
郑毅转身下楼，去院办的路上想明白了，这是吕总怕吕云搞不定，随时想让自已擦屁股，我才不去呢，去也行，得加钱。
周五，会议在研究院的礼堂召开，外地参会的人周四就报到了，京城的参会者当天赶到。
二吕也没在找郑毅，郑毅也乐的清净。
鲁副主任给郑毅安排的工作是负责参会人的签到，最后根据实际签到人员安排晚宴及发放伴手礼。
郑毅也有自已的打算，了解下来参会的人员的信息，看有没有新的就业机会，所以对签到人员特别热情，对每个参会的人员都体现出三陪人员的专业性，搞的大家对大会的组织工作特别满意。
“你是郑毅？”郑毅正在和某厂的技术总工推销自已，旁边有个声音突兀的传来。
“是，您是?”郑毅不知什么情况，赶紧接话。
“你电话里就把感冒病菌传我了，我不找你找谁”对方严肃的说着。
“哈，刘工啊，晚上请你喝酒消毒啊”郑毅知道是谁了，也知道对方是在开玩笑或者套磁。
“你好，我是鲁东玻璃厂刘建国。”
“你好，我是张玻的郑毅”
“你不是研究院的吗？”
“碰到同行就习惯了介绍以前的工作，单位倒闭了，刚到研究院这边工作”
“那也是专业人士啊”
刘建国是鲁东人，很豪爽的中年汉子，两人边热情的聊起来了。
9点的时候，会议正式开了，窑炉协会的秘书长首先做了开场白：
“感谢研究院、设计院，窑炉协会等多个部门组织了这次的会议，我们的会议也得到了好多企业的支持，会议中有很多新技术、新设备的介绍，欢迎大家分享各自的经验……”
秘书长讲完，就开始各种所谓的专家在各自的领域里吹牛，对郑毅来讲，没什么新鲜事。
本来玻璃这个行当就是劳动密集型企业，传统行业里技术很难有质的突破，上学学这个专业的人都知道，教材几十年都没什么变化，大家拼的就是谁胡子更长。
郑毅还看到了那家招销售工程师的外企单位在介绍他们公司产品的先进性，想到销售工程师，郑毅不禁发笑，自嘲自已以前作为助理工程师的无知。
来京城后，郑毅也了解了所谓的销售工程师并不是职称，而是销售员的昵称。
下午的会议进行到快四点的时候，开始了讨论环节，有一大部分人开始离开了会场，这是来京城玩的，参会是借口。郑毅想着。
台上正在发言的是郑毅熟知的一位工程师，卫沛卫工。他联合一个研究所的某工（介绍的时候郑毅在溜号），向大家推荐富氧燃烧的新技术。
郑毅听到新技术，没忍住，噗嗤的笑了出来，因为参加讨论环节的会议人员已经不到30人，所以大家坐的比较集中，突兀的笑声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旁边的刘建国轻轻地拍了下郑毅的大腿。
“这位同志是对我提的说法有意见吗？你懂窑炉吗？”发言的卫沛看到是个年轻人在笑，面子上过不去突然发难。
本来郑毅想说声抱歉，听到这种口气的问话，瞬间来了脾气，我又不认识你，你在我这刷什么存在感。
“这位沛公，抱歉，是卫工，富氧燃烧技术是77年提出来的，说是新技术不严谨吧。”郑毅回怼。
“而且应用比较成熟的是在循环流化床锅炉方面，我孤陋寡闻，在玻璃窑炉方面，哪个厂在用”
“刚才梁工介绍的窑坎、池底鼓泡、料道加热等技术都能找到实际的案例，我们在一些专业期刊上都能找到相关案例分享”
“请问卫工，富氧燃烧的案例在哪，我去学习下”郑毅怼完，现场更安静了。
过了好一会，卫沛才说道：
“我们厂推广使用过”
“您是哪个厂？”
“来参加这么专业的会议，你都不认识我，我是京城玻璃9厂的”卫沛鄙夷的看着郑毅，像是看一个笑话。
“那我们现场去参观下，您现场介绍不是效果更好”郑毅知道对方的企业早就关门了，故意揭短。
“我们厂早就关了”卫沛突然有点心虚，小声地说着。
“是因为用了您说的富氧燃烧新技术关的？”
“咳咳咳咳”现场一阵咳嗽声。
“噗”郑毅旁边的刘建国正在喝水，没忍住喷了一道彩虹出去。
看到刘建国喷水，打断了郑毅二人的争论，秘书长赶紧圆场。
“我们本来就是在讨论，大家有不同意见都可以发表”。
“小郑，你去盯下晚宴的安排”鲁副主任赶紧支走郑毅。
郑毅在走出会场的时候，又听到了卫沛在鼓吹他有个团队可以为大家提供富氧燃烧的新技术支持。
郑毅懂了，原来是企业倒闭了，利用自已所谓的专家身份忽悠同行，推广自已的不成功经验骗钱。
你想骗钱，不关我事，但你别踩我啊，踩我，我就拆你专家的台，当场就怼你。郑毅二逼青年属性爆发，很欢乐的想着。
会议后面的事郑毅也没关注，晚上一起参加了晚宴，自认为圆满地完成了院里的任务。正准备回去，刘建国喊住了他。
“找地喝点去，兄弟”
“走着”。
两人一拍即合，找了个小馆，随便点了点什么，开喝。
“今天要不是你怼那个人，我差点就准备请他们去我们厂了，谢了哈”刘建国和郑毅碰杯后说道。
刘建国鲁东人的直爽性格让郑毅很舒服，两人聊着天，喝着酒。
“玻璃行业最近很难啊”刘建国有些发愁的说。
“成本在增加，利润在减少，不想办法控制成本很难”
“我们就是用了新节能技术倒闭的”郑毅笑着说。
“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