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公寓里,刚哄完女儿回到卧室的沈知音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随即是琴姐的脚步声。
“霍先生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琴姐带着惊呼的声音透过没关严实的卧室门传入耳中,沈知音皱了皱眉。
她拿过放在一边的手机看了眼,已经十二点过了,霍斯年怎么这么晚过来?
“...在吗?”
很快,霍斯年断断续续的声音传了进来,没有以往的干脆沉稳,反而带着点含糊。
他这是怎么了?
“在是在,但霍先生你这么重的酒气,沈小姐不一定愿意见你,你要不还是先回去休息一晚,明天再来吧。”
琴姐好声劝道。
霍斯年没有说话,只安静的站在门外。
酒气?
他去喝酒了?
沈知音垂眸想着,直到关门声响起也没有丝毫动作。
没一会儿,一阵脚步声渐渐走近,应该是琴姐的。
沈知音心里这么想着,却还是冷着脸抬头看向门口,在看到推门进来的琴姐那一刻,提起的心彻底回落。
“有什么事吗?”
沈知音按亮手机,装作自己之前一直在刷手机的样子。
琴姐没有怀疑,如实向她汇报了门外的情况。
“小姐,霍先生来了,想见你,我看他喝了很多的酒,估计是醉了,劝他回去也不听,你看要不要出去看看?”
心中的猜测得到证实,沈知音没来由的升起一股愤怒。
大晚上的去喝酒,喝醉了也不回家休息,反而到处乱跑,霍斯年他到底有没有将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这么想着,沈知音冷下脸就道。
“不去,他自己把自己灌醉,关我什么事?”
她说着放下手机,将被子往上一扯就道:“我要睡了,你去告诉,让他赶紧走,以后也少来烦我。”
她说完就按灭了灯。
琴姐本来还想再劝两句,见她态度这么决绝,也不敢再多说,帮她带上门,转身就去了门外向霍斯年传达沈知音的话。
霍斯年垂着头听完,一点反应都没有。
琴姐都不由怀疑他是不是睡着了。
“霍先生你还醒着吗?有在听吗?”
霍斯年过了几秒才缓缓抬头,被酒精熏红的眼涣散地望着她,又过了几秒才似消化完她刚刚说了什么般的点点头。
“睡了啊,那我不打扰她,你也去休息,不用管我。”
琴姐听到这话,还以为他是要独自离去,遂点点头留下句路上小心就也关门去睡了。
霍斯年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弧度。
知音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
还是说你真的已经做好和宋致相伴一生的决定,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要和我划清界限?以向他表忠心?
后一种猜测让霍斯年的心一阵阵的刺痛,可他偏偏受虐似得逼着自己一遍遍去想。
整个晚上就在他的反复自我折磨中过去。
次日清晨琴姐开门正准备去菜市买新鲜蔬菜,结果门一开就被站在外面的霍斯年吓了一大跳。
“霍,霍先生,你怎么还在?”
同样早醒的沈知音听到琴姐的惊呼,下意识走了过来,看到门口站着的形容疲惫,浑身充满酒气的霍斯年,也被惊到了。
“你没走?”
正垂头一动不动站着的霍斯年听到她的声音咻地抬头,一双布满红血丝的墨眸死死盯着她,“知音你终于愿意见我了。”
沈知音看着这样的霍斯年,忍不住皱了皱眉,“你这是做什么?”
卖惨?
霍斯年见她皱眉,顿时急了,伸手拉住她衣袖就道:“知音你别生气,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见见你,知音你不要抛弃我好不好,我爱你,我真的离不开你,知音你就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知音我求求你。”
沈知音闻言却是咻地冷下脸,一个用力就扯下了他的手。
“霍斯年,我觉得我之前已经说的够清楚了,你是听不懂吗?”
霍斯年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眼底瞬间一片猩红。
“知音......”
男人的声音是那么的悲伤,听得让人险些落泪。
沈知音却是不为所动。
她冷着脸看向琴姐,“琴姐你继续去买菜吧,不用管他,他爱站就让他在这站着。”
反正他自己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她又何必替他心疼。
琴姐看着气氛僵硬的两人,有心想劝,却又不知从何开口,最终只能深深叹口气,应声离去。
目送琴姐离开后,沈知音冷着张脸,直接假装霍斯年不存在,抬手就关了门。
“咚——”
急促响起又立刻消失的敲门声,好似在诉说着门外男人的痛苦。
沈知音靠在门板上,抬头仰望天花板,明明已经说服自己不要在意,可她的心却莫名的疼了起来。
她控制不住的按住自己的心口,无声问自己,“你在为他心痛吗?”
屋内一片静默,没有人能给她答案,那怕是她自己。
屋外,霍斯年放下敲门的声,颓然地望着眼前的房门,过了好一会儿才挪动已经站僵的腿缓缓离去。
室外一片雪白,刺骨的寒风迎面吹来,霍斯年这才意识到,哦,昨晚下雪了啊,难怪那么冷。
“总裁你没事吧。”
在楼下车里等了一夜的江勤看到霍斯年出来,连忙下车迎了上去。
霍斯年刚想说没事,结果眼前一黑,就朝前倒去。
“总裁!”
......
霍家,江勤送走被叫来的私人医生,看着沙发上脸色苍白,挂着水的自家老板,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该庆幸这两天小少爷被老霍总接去了吗?才不至于吓到孩子。
江勤不走心的想着,拿起水杯刚准备去给自家总裁倒杯热水,屋外就传来一阵敲门声。
霍斯年眼神咻地一亮。
他之前醒来的时候,不知怎么想的发了个生病的朋友圈,知音应该有看到,那现在——
霍斯年越想越激动,抬头就对江勤道。
“去开门!”
江勤不明白自家总裁怎么突然这么激动,但还是听命快步去开了门,却在看清门外人的那一刻咻地皱起眉。
他的身后传来霍斯年迫不及待地追问。
“是知音吗?”
江勤叹了口气,默默让开身子。
霍斯年看清来人是谁后,表情就是一冷,“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