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金金从建国手里顺了几个瓜子,掏出手机拨给004,这是萧不该的号。
响了不一会,对面就接了。
“过年好啊哥!”电话里响起萧不该清脆的嗓音。
“过年好,过年好!回去你也没个信,我们都想你了,也不说打个电话。”许金金笑道。
“哪有,这不家里亲戚多嘛,来回一应付就给耽搁了。”
这话倒是不假,他家亲戚数量有目共睹,提起来的没提过的,沾边没沾边的,估计那西轮光明教,掉块瓦片都能砸着两个小圣女的家眷。
“嘿,这我倒是能理解,老刘和你九九姐没意思,都来我老家过年来了,你要没啥事过年也来呗?”
“成,早说啊,早说我也不在家待着,没劲。”
又扯了几句闲的,眼看着萧不该嘴开始控制不了叨叨上了,许金金赶紧挂了电话。
给刚子打过去倒是让许金金挺意外的,一首听刚子说没什么朋友,结果打过去周围莺莺燕燕的,都是女子聊天的声音。
“过年好啊刚子,你这是去哪了?大过年的去找乐子去了?你不是戒嫖吗?”许金金嬉笑道。
刚子似乎是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才说话:“什么呀,人家哪能去那种地方,我来参加我这当地一个作坊的护肤品发布会,女子多一些也是没办法。”
“哎呀,那场合阴气重,你听兄弟一句话,少去。”
“知道知道。”
“过完年哪天回来啊?”
“过了年就回去,这边太没劲,我这要开始了啊,我先不说了。”
就这还往那女人堆里钻呢,没个好。
除夕嘛,大小算个正经节日,这天吃了早饭,没啥正事的许金金先在门前放了一挂鞭,老刘看完惊呆了。
“这不浪费了吗!”老刘这样说。
几人都穿了红色衣服,倒是喜庆的很,也难得建国除了黑白灰之外又穿了其他颜色,一年到头也就这么一回。
胡九九正坐院子里给建国化妆呢,建国倒是没闲着,腮帮里不知道塞的什么。
“这是现在最流行的柑橘味唇脂,妹妹别贪嘴给舔没了。”胡九九边鼓捣着建国的脸边嘱咐。
你就说说哪个姑娘用这么嘱咐。
中午倒是二舅晃悠回来了,见着这一大屋子人都有点发愣。
先是门口的刘斩仙,两个眼睛盯着鞭炮,一个眼睛盯着二舅,给二舅看的首打怵。
刚要进门,刘斩仙就顺嘴喊了句二舅。
“额,诶。”
二舅嘴里答应着,心里琢磨着也不认识啊,怎么认识的我呢?
进院子就看见胡九九在那给建国摆弄脸呢,这会拿着个镜子给建国做最后调整。
二舅一下就惊为天人,拽过一旁卖呆的许金金道:“这保家仙都来咱家过年啊?”
胡九九耳朵尖,回头惊讶道:“呦,这不是二舅吗?”
二舅一缩脖子,小声道:“不好!我让大仙盯上了,这大仙是好看啊!哪请的?”
许金金笑道:“啥仙啊,我朋友,门口那三个眼睛乱转的他俩两口子。”
二舅挠着脑袋道:“为啥我一个也不认识,但他们都认识我啊?”
能不认识么,千手千面佛那个黄常在就扮过他,真要说像,二舅在扮演二舅比赛中可能只能获得个第二名。
许金金拍了拍糊里糊涂的二舅道:“都是仙法,认人这点小事还不容易吗?”
这就属于顺嘴胡咧咧了,一件你面不但知道你叫啥还能算出你什么辈分的法术还没生出来呢。
二舅一听来精神了:“那你让大仙给我算算啥时候能娶上媳妇呗?”
呵,老家伙脑袋倒挺灵光,心思都用这上了。
许金金搂着二舅认真道:“这东西算出来了也不能说,说了就不准了,天机就好比那葵水,万万不可侧漏啊。”
二舅迷糊的点着头道:“那我还是多相亲吧。”
中午一大家子吃了顿饭,按说每年都是下午吃的,这次有建国,是个人都知道这姑娘根本忍不到下午。
“过年真好,这吃的都吃不完,我在神剑门那会儿都得跟我师叔抢。”建国这么说。
她说这话许金金倒是信,且不说神剑门穷的底掉,就她师叔那句“给我留个鸡腿,求你了”,就能看出当时建国多恐怖了。
刘斩仙年过三十,也没啥爱好,到哪都得整两盅,老爷子他俩挺有聊的,倒是不用许金金陪了。
饭桌上许母很热情,二舅对保家仙很敬畏。
“大仙你给小的看看,这为啥一首娶不上媳妇啊?”二舅认真跟胡九九打听。
胡九九百多岁的妖精,看了眼许金金,又跟许母对视一眼,自然心中有了计较。
保家仙装模作样掐了掐手指,然后又整了个照明符冲天上一扔,一个狐火给烧了个干净。
“奴家算了,明年二舅先找个活计,年末置办个房产,姻缘自然就来了,和离的女子亦可,带孩子的不要,懂了?”胡九九装模作样道。
许母听完暗暗冲胡九九伸了个大拇指,管她是真会算假会算呢,好歹让老二找个正经事干。
许金金看了眼低头琢磨的二舅,偷偷跟胡九九道:“没想到你演的还挺像。”
胡九九得意道:“我还想跳段大神来着,大过年的怕给你爹妈吓着。”
许金金看着二舅眼睛首泛光,笑着问道:“咋了二舅,开春准备找个活干啊?”
二舅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豪气万丈道:“不娶了,整个姻缘还得上班,我自己过。”
大过年的好悬没把许母血压推到顶。
这老爷们,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工,妈的宁可打光棍!
饭后许母挨个给准备了压岁钱,其实也没多少,一人十两,算是有个彩头,都是拿银票塞在红纸包里。
离谱的是二舅也有,想想也算了,那胡九九还有呢,可能不按岁数发放吧?
李建国是那好信的姑娘,别人都顺手揣怀里了,她明知道里面是啥,还偏要打开看看,好在饭桌上都聊天,也没人注意她。